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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抗来自老挝地区的共产主义,依善地区的政府接受美国的援助。一间没有寄生虫药物的医院却有来自美国的睡眠治疗仪,美国文化带来了supreme,超人,咖啡可乐,撒旦的爱并不是罪恶本身,以政治为目的,被利用噩梦连连的当地村民,老挝女神的死去,思想的控制信仰的缺失,才是悲剧的本身。那个金碧辉煌的地下墓园结局如此,铲掉的操场也是如此,从嗜睡的士兵可以看到充满活力小孩到未来,金吉拉睁大眼睛,急于从这片梦境中醒来。
第16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幻梦墓园》,下面请看前线普通医院的护工们突然窥入神秘之域的评价了!
Prometheus:
霓虹美学 & 皇帝的新衣 & 催眠。
法罗岛帝国皇后:
阿彼察邦——用最少的资金拍最屌的科幻/魔幻片。
莫扎特仑苏:
半梦半醒之中我依稀感觉到阿彼察邦在拍一部好电影。
心是孤独的猎手:
全是神神叨叨的东西,电影是不是在做梦我不知道,我肯定在做梦,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片子。
飞檐:
最喜欢的是人和自然的几处对应和连接,土地、树叶、人物肖像,非常缓慢静谧,叙事也很松弛,有几个如神来之笔的镜头,但缺少一些吸引力。
盆满钵满赵+:
全程非静止画面预警却不觉得漫长,有一种主动入梦却不想睁大眼睛醒来的感觉。跨时空的梦境互融,场面一如现实中常见的一角却又梦幻浪漫。太喜欢广场舞的那个音乐了。(广场舞原来不是中国大妈的特权。)
RyanRyqn:
阿彼察邦最政治性隐喻的一部,相比去布米叔叔,幻梦墓园或因为在家乡拍摄的缘由更加私人,大量记录日常生活的固定镜头使Hypnotic的氛围更加浓郁。但神秘主义在这部里更消逝成士兵沉睡、国王战争的隐喻,创新性并不惊喜。
Polaris.J:
习得了阿彼察邦的魅力!一部不止是观看,而是进去感受的电影,真的像是在梦里 看完做了一场梦。环境音和自然光很舒适。读了本篇的政治隐喻和导演的想表达的东西后,更觉得阿彼察邦勇敢和厉害。病床旁边的蓝色灯柱和水里的风车… 忽然觉得:真好,有这样的电影存在。
RIVER:
梦中呓语般的电影,或许应该在某个从梦中醒来的夜晚再次回味。与《路边野餐》对照着看就能看出阿彼察邦对毕赣的影响,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能贴近我生命经历也更通俗的后者,不过本片依然是一部佳作,阿彼察邦在处理这类电影上的得心应手与浑然天成也是毕赣所不及的。
我略知她一二:
缓慢的游移是幻觉的浮现,自然的呼唤是梦境的指引,古老而废弃的坟墓是霓虹的追溯,天堂不是伊甸园,是充满苦痛的人间炼狱。静止而精致的一切仿佛凝固在了最深远的感情里,明知顾问的困惑不止存在于影像中,也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无法独自体验的哲理像是一无所有,一旦走进情感堆砌的共鸣,你就能被柔软的外壳包裹,然后安然地沉睡。
子夜无人:
比《布米叔叔》更加落于实处,但那些粗糙、朴素而又撩人的东西却并没有变少。灵魂就像勃起的性器一样金枪不倒,坚挺如战斗的勇士,而肉身死与不死都没有什么分别,仿佛我们从来都没有依靠它来活着。换一个容器就可以重新附体,所有想要表达的欲望,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会急切地奔涌而出。频繁抢镜的变色灯管、成双成对依偎的枯骨、从蓝天白云中浮现出的巨大细胞,能感受到阿彼察邦疯狂想要确立全新符号的意图,一如那条丑陋的大腿需要亲吻。
苍山古井空对月:
旧时的王室幽灵盘旋在当今的天空下并统治着军人,国家的武装与亲人们失去了直接沟通的渠道,唯有借以超自然力量对话。美国(的睡眠治疗仪)只能短暂地使其从沉睡中醒来即暂时地缓和其历史的创伤;残疾的主角珍与美国人结婚,她有一句台词“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还醒着”。伊特借助灵媒介绍着过往皇宫的华丽,而我们眼前所见只是一千树林、一块铺满落叶的土地,历史的辉煌总归已成为过去。本片中阿彼察邦似乎对园林风景特别着迷,有许多拍摄园林风光的空镜头,霸王龙塑像“注视”着上学的孩子们,梁龙“注视”着凉亭里对话的珍与圣殿公主,仿佛也在暗示着历史的凝视与徘徊。当病床边的光管的光色变化与夜晚外景的光色变化形成重叠与蒙太奇,我们突然意识到,也许每个人都在睡梦中不曾醒来。
Hethang:
如果你觉得所有人都能理解阿彼察邦的魅力,那你肯定是脑子没转过来。这位泰国导演的影像必然不是大众所喜爱的,他过于冷静平稳的镜头、克制温吞的剧情,在混上一点超越现实的幻想,很明显不是一种普世皆宜的银幕产物。
但当你能穿透这层朦胧的窗纱,其中蕴含的那股子生命之道却早已呈现的一清二楚。每个人的故事都处在现实和幻想的边界上,就如同梦境那般得虚实结合与难以捉摸。一旦你接受这份真相,在现实里与他人毫无顾忌地谈笑风生,在想象中用自己的砖块搭起一座足以遮蔽天地的高楼,那这一遭又有什么可足惜的呢?普通的树林曾经是豪华的王宫,腿上的伤疤可以成为上帝的吻痕,那些红的绿的有的没的的一切,都在那个节点上猛然碰撞,成为花园里瞪大眼睛后的知晓与坦荡。
Pincent:
怪病之下,学校被临时设为方舱医院,不止是热带的丛林,人们在病房里也如此嗜睡,这是一个人们在其中既生又死、既梦又醒的空间。在同一个远景镜头之内,既能看到生成风能的吊扇,也能看到窗外绿叶的摆动。从疼痛开始,士兵的身体通过剪头、运动、新陈代谢、饮食排泄等行为与土地和树木连系在一起,身体的血管、输液的导管与室外树根的纹路也是相连。土地的重建与身体的疗愈,无一不在交换着流动的能量,表现为呼吸、及一直在动态变化的灯光。阿彼察邦让整个建筑空间组装成为一个整体有序流动的系统(装置之外居然还有梦中湖边座椅的戏剧表演)。依然保有《湄公酒店》里的那种淡淡的双人关系,人们在千年王国的土地上巡游,在小心翼翼地交谈,只是交换着各自的梦境,即使是军方介入,即使是来自于国家现实的挖土机,也不能阻止梦的发生。
#FIFF16#主竞赛单元第4日场刊评分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中间我也一度进入梦乡 周围嘈杂 气流像光柱上下漂浮 希望在老去后的梦里 我可以说 从前我也有这样一位爱人 从前我们天天过着中秋 从前我们在海边静默 在墓园游晃 我们看梦境 同时也看了白天的星星和夜晚的蜉蝣 从前和将来 我们不再秉烛夜游 此刻我希望夏天能够成为我们迟缓延伸的理由
它恰如其分
我希望也能拥有一个适合安睡的地方
像最后那样的房间
它梦幻 潮湿 美妙
傍晚时还带着冷却后的绿叶热气
我还希望
某天我们也能那样在废墟上重逢
“而伊特 你还会活得很久 睡着时 我们的新陈代谢会变慢 静待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吧”
电影是什么?
电影可以是任何事物,是艺术、是科技、是历史、是隐秘的欲望。电影也可以什么都不是,因为我们未曾从中得到物质的馈赠。
但,我们依然需要电影。因为电影是精神的慰藉,是我们的双眼和双脚未能抵达的视觉疆域。
厌倦了类型电影带来的视觉冲击之后,越发喜欢诗电影,喜欢那种信马由缰的感觉,喜欢那种个人化的抒情式的表达。
尽管不是每部诗电影都能洞察内核,但感受是不需要解释和说明的。
看阿彼察邦的电影更是如此。
据说,阿彼察邦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记录自己的梦境。
每次起床之后,他格外迷恋混沌中残存的梦,然后将这些残缺的碎片记录下来,作为自己的电影碎片。
在阿彼察邦看来,梦境是现实更真实。
所以,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像一场梦。
碎片化的叙事,诗意的表达。
乍看,是导演个人私欲的表达,将这些暧昧的影像层层剥开之后,是毫无美感的现实和令人窒息的残酷。
在阿彼察邦的电影中,《幻梦墓园》是我最爱的一部。
战争之后,一群士兵的了怪病,他们及其嗜睡,却又总是被恶梦缠身,就像被诅咒。
于是,他们被安放在一家偏僻的医院中,这家医院用特殊的设备来破解“诅咒”。
照顾他们的是一个可以通灵的人,能够看见他们梦境和过去。
整部电影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在灵魂和肉身之间穿梭往来。
在这部电影中,很难分清现实和虚幻,或许这并不重要,没有任何电影回抛出无解的问题,电影只是呈现和表达。
士兵在阿彼察邦的电影中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们的身份意味着他们既是土地的保护着,也是土地的破坏者。
他们的恶梦缠身是作恶之后的诅咒,是难以启齿的过去。嗜睡,是为了逃避,却又无法逃避出自己经历过的,参与过的过去。
政治隐喻在阿彼察邦的电影中并不少见,只是他的政治隐喻更多的是对故土的眷恋,是那绵长而潮湿的乡愁。
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有两个不同的层面,一个是对安逸正常生活的向往,另一个则是对世界的破坏。
不管有多么向往安逸,内心的隐隐不安依然无法被消除。
在《幻梦墓园》这部电影中,我们看见的是那些无法被消除的不安带来的诅咒般的后果。
嗜睡,是逃避,是走进安逸的另一个通道。
而罪恶则是那些无法摆脱的噩梦。
通灵是一种救赎,是从无法摆脱的过去中拯救自己的唯一方式。
嗜睡是真的,罪恶也是真的,只有通灵是假的。
我们的过去造就了我们的现在,通灵只是一种慰藉。
《幻梦墓园》或许是一个关于救赎的电影,士兵需要被救赎,沉溺在阿彼察邦电影中的我也需要被救赎。
看完《幻梦墓园》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很久之前,朋友问我,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当时的答案很浅层,只是从票房、市场、需求的角度进行了简单的阐述。
实际上,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最本质的不同在于革命性。
艺术必然带有革命性的色彩,是作为永恒的创作而远远不断的发展的。
商业电影是成熟的技术带来的作品,是艺术的现实性的分支。
艺术给商业赋予内涵,商业赋予艺术往前走的动能。
有些导演是主动无法完成商业作品的,因为他们的梦只属于自己,观众要做的是在他的梦里做梦。
阿彼察邦如是。
这是一次极为偶然和私人化的观看体验。好似一个窄小的虫洞入口,试一两次未必找得到。
整部片子都充满散点化的视角,有很多个在时间甚至空间维度上并不连续的段落,很难从中整理出一个所谓“完整”的故事,女主 Jen 更像是一个梦里的领路人,带我们从士兵沉睡的病房走向植物茂盛、虫鸣不绝的丛林,走向人头攒动、混合着香料食物的气息和“灯光温度”的街头,走进破败的、早已不存在却幽灵一般盘踞于这个热带国家的历史中的宫殿,走向水车翻腾的湖和挖掘机轰鸣的工地。
在所有这些漫长的固定镜头和空镜头里,病房里变换的霓虹灯管犹如梦中的路标,不指向任何一个方向,却是时空维度转换的入口。藉由这个入口,士兵们从被死去国王操纵的傀儡战斗中间或苏醒,短暂地生活,复又跌入梦境,也是在这个入口,历史和现实交叠,叫人们看到过去永远存续,而轮回里的来世却在茫茫不知深处。有两个病房和外部空间的叠化镜头,更是强调了这种真幻难辨的感觉。
虽然里面充满了各种细节隐喻,政治和宗教指涉无处不在,也曾被人评价为阿彼察邦“最有政治意味”的作品,但我个人认同导演所说的,“这并不是一部政治电影”,也更倾向于他说的,这是他“最私人”的一部电影。
整个观感就好似在他的梦中游历,童年体验、现实情景和历史政治宗教元素融合在一起,但你无法把任何一个单位独立出来去解读。就轮回观念来说,细细辨别,导演本身的立场也并不是太过清晰,或者至少可以说,藏匿在很深的幕帘后。即便是旗帜鲜明地反对这些佛教观念,也无法去否认佛教在过往至现今对这片热带国土的深刻影响。耐人寻味的是,在国王操纵昏睡士兵战斗的这个设定中,“傀儡”的意味也被导演本人在创作中复刻了一次——那些在河边来回走动面无表情的人们,也是傀儡般的模样。甚至大而化之地说,“表演”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被操纵的结果。
我更倾向于认为,导演将他所体验到的一切,一点点构建成这间在旧日王室墓地上的病房,进入其中,你可以通往街市或者森林,通往百年前的王室宫殿,甚至几千年前巫术繁盛的时代。这一座建筑,或者不如说迷宫,时间在其中彼此交错,空间也相互层叠,要迷失是很容易的事。
片中梦幻气质的营造也很有意思,睡眠灯是最明显的不必说,印象最深的是 Itt 附身的灵媒带着 Jen 游历只有他看得到的圣殿,那一段的表达方式意外地有点像中国戏曲,舞台上什么都没有,全凭想象和动作来表演。一个门槛一面镜子,建筑有了,空间也就随之建立,而时间已经包含在进入这一空间的前提条件中。
写实的部分,包括一些具体意象和符号的使用,比如浮雕、国王的画像以及丛林废弃公园里的一对恋人和骷髅雕像,也许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进行解读,而剩下那一半并不完全美妙的“幻梦”,则需要调动所有感官的触角,等一个合适的入口,才能进入迷宫。
谁都能看到它的样子,却不是每个人都能闻到糖的味道,感受到灯泡的温度,去到宫殿游历。
在这样一个梦中,当你曾逡巡其间,不管愿不愿意,都很难从中真正醒来。
家庭主妇珍(又译金吉拉)是一个好心人,她做过一次腿疾手术,右脚比左脚短了10公分,落下了腿疾的毛病,走路需要拄着拐杖。她期盼有人给她治愈。但眼下她作为一名志愿者,日日照料被她称作伊特的士兵。伊特的家人不知何方。
位于泰国内陆依善镇的这间新医院,现在躺着的全是士兵。这儿以前是所小学,再以前,按女灵媒师肯的说法,千年前,这一带全是至高无上的王宫,因为国王征战,失败了,牺牲士兵的亡灵继续在跟敌人作战,躺在这的这些现代士兵患了嗜睡症,实际上他们的灵魂是被国王召唤去为他作战。历史的遗患在现实有了虚妄的呈现。
偌大的病房,女护士始终是一个恍惚的存在,我们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必须在此晃悠。她搬来新玩意,说这个彩色灯柱有助士兵睡眠,避免他们做恶梦。其实做不做恶梦都没关系,反正他们都已身陷恶梦中。有了彩灯,窗户得关上。可窗户一关,病院的整体氛围,陡的光怪陆离。面对一根根彩灯,女护士笑着说,这个看起来很像丧灯。
肯说这个依善小镇无聊死了,还有这里的士兵,但照看他们倒很刺激。珍跟女护士说,虽然他(伊特)迷失了方向,夜晚黑暗无光,但他还看得见。珍一直对灵媒师的通灵很是好奇。肯说那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我梦见我前世是一个小男孩,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所以,我在现世能阅读别人的想法。
珍希望肯能帮她释疑解惑,因为珍想多了解她照顾的伊特。肯说我看到的是他的前世。珍说你看他的前世干什么,我想知道他有个情人在哪,麻烦你集中精力看看他的现世。肯说我看见他与一个人坐在一起。珍问谁,肯默然不语。
这一段时间,珍反复翻阅伊特的笔记本,沉浸于上面画满了各种怪异的图案,好奇之余,似乎她仍懵懵懂懂。但伊特醒来说,你能把我体内的寄生虫除掉吗。好在他能醒过来,虽然大部分时光他仍在嗜睡之中,这总比其他一睡不起的士兵好好多。所谓寄生虫,或只是他对于病患的臆想罢了。
男医生给形形色色的病人看病,但患者都与睡眠不好有关。他开起了讲座,说生命如萤烛之火,当我们身体陷入沉睡,灵魂却依旧清醒,沉冥让能量扩散至星空,再凝聚于身体,保证我们身体的能量。他希望病人能吸取天地的精华与能量,为自己所用。但遇到难看的病人,他也束手无策。他只能说,这儿设备简陋,你们还是要转到大医院吧。小镇的资源匮乏可见一斑。资源集中于大城市,在任何国家都一定的存在着。
医院附近的挖土机一直在作业,到底是什么工程,不知道。大妈的广场舞照常举行。河流波澜不惊,自动水车不息,沉缓下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河边闲散的人群,为了眺望远方,他们反复转换着座椅,这种莫名的晃动,似乎在说没有人耐得住性子。
珍这段时间会陪着伊特出来,逛逛夜市晚餐,或是附近公园坐坐。珍说我第一个老公是退伍军人,而我现在的老公,也是美国退伍军人,但他退伍好久了。伊特说我想退伍,就在依善这里开一家台式月饼店,在部队待得太久,已厌倦了,我只能帮长官洗车。说完,他即会突然嗜睡。安静与喧哗各有其道,或者安静抵消了喧哗,源于人们习惯于昏睡。
入乡随俗。珍带着美国老公理查德前往神殿朝拜,祈求神保护她的新孩子伊特,也祈求她的腿疾早日康复。她在公园静坐时,来了一对姐妹,她们说我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珍请她们吃龙贡水果。平静如水的姐妹说,其实我们是神殿的公主,感谢你供奉的动物小猴子,一般我们不以普通人出现。
诧异的珍说,感谢你们赐我幸福! 珍恍若梦中。让传说中的老挝公主穿插现实之中,由此让幻梦有了虚饰的代言人,至少不会让现实陷入徒劳的难堪中。
至此,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幻梦墓园》(2015),让我们又一次领略到了他创作的诡异、神秘和玄妙。既是幻梦墓园,一切皆是虚幻。人类所经历的一切,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只不过是幻梦一场,终归入土成园。
如同影片代言人女灵媒师肯说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我就将返回故乡。故乡梦旋,这是现代人的期盼,同时,也是遥遥无期的守望。人们都难逃罩在头顶的金箍咒,这各种形式的枷锁,此消彼长,循环往复,莫衷一是。
连灵媒师都还在梦中,更何况这些昏睡的士兵。棕榈叶般的星空下,他们都被某种冥界的力量控制着。即便如灵媒师所说,他们是为以前的国王去作战,那也足以说明他们只是一群无用的人,或者说行尸走肉而已。这其实暗合了大多数人的宿命。
但现实的各种鬼马戏码,还会持续上演。电视台女主持人前来直销女用护肤霜,肯也加入了推销。街市依旧热闹,广场舞照常进行,挖掘机继续工作,凡此人间烟火,并不耽搁。但幻梦杳然。
失眠的珍,会走到外面晃荡。夜,异常的漫长。暗黑灯光下,她会注意脚下莫名的海报,上面写着“人类最聪明的人,就是最服从的人”。隐含显而易见。说泰国的现实,强权有点过,说威权似乎也差点,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政体,对百姓干预并不多,但频密更换的民主政体,屡被军政权强行介入而打破,国王有名无实。看似被政党操纵的百姓生活,其实依旧是一本平静的流水帐,并无实质影响。但文化的影响无远弗届,其人文的自由和实质,在军政府下,自然有了掣肘和牵制。
阿彼察邦显然不满足于日常的营营苟苟。他要化无奈为萤光,去照耀能照耀的地方,纵然这彩光体昏昏噩噩,他也要义无反顾,或者悲壮点说,这无疑于一意孤行。由此,作为一位富有创意的电影大师,他营造了对于现实的解构哲学,对于人类、社会和现实,有着一番更透彻又形而上的剖析。这涉及人类各异的灵魂,他们到底被谁控制着?
这与之前的《综合症与一百年》有着根本的区野。他变得犀利了,但他的表达如常的隐晦、深蕴而淡然。微风依然吹拂,只是后面夹杂着些劲风。一如阿邦察邦过往的电影,片中人的表情始终的平静的。且他喜欢用广场舞显现现代人的简单喜乐,这也对应着无常滑过的人生。
片中后面一大段,基本上,都是珍跟肯的散步和谈心。两个女人,可谓无所不谈。尽管肯声称还在梦中。但伊特仍在沉睡,那就让他睡吧。她们走进丛林。肯指着说这一片全是王宫,那是宫殿,这是睡房,那是豪华的洗浴间。总之,她对于曾经的王宫了如指掌。走到大树边,珍踮起脚尖说,这是我系下的东西,希望它能保佑我和理查德。
树上挂有字牌,什么“虚度光阴,没有尽头”,“冒犯他人,就心求宽容,受人欺侮,却忘记饶恕”。她说市长以前想开发这里,被一场洪水淹了以后,就没再搞了。肯说那儿挖掘机不停作业,是一个军方的秘密工程。其实,军方的工程没有一样不是秘密的。正所谓国之利器,必藏于深山,隐遁于无形。只是这些与百姓有何干。
她们来到一排塑像前坐下,左边是一对情侣塑像,珍说她年轻时经常会来这里,都是恋爱情绪不好的时候。右边是一对骷髅塑像,这是光阴流逝的玄秘。虽然走动缓慢,但珍总是切入生活的本质。珍说,这是枸杞和银杏叶提取物,泡水让理查德喝,治疗他的阿尔茨海默症和关节炎,我喝的也好好多,你看,这一泡,看起来很像爱液。
对爱液一无所知的肯笑着说,我帮你治治腿疾。珍极为惊奇。但看肯已俯下身,帮她揉腿,渐渐喑哑抽泣,这莫名的哭声,好像要把她所有前世的不堪和今世的昏然,一并清空。珍不知所措,只能听之任之。
想起女护士、珍和她一起在昏睡士兵床前谈心,忽然发现昏睡的士兵的下半身那儿渐渐隆起,女护士笑着说你摸摸看,珍说我摸的已够多。肯好奇地说我摸摸,她轻轻地抚摸。肯说过,我能闻到梦里的色彩和气味,但她却只能与孤独相伴。
慢慢,伊特偶尔一醒,对珍说,我看到了你的梦。珍说我也看到你的梦,但你不要再睡着。话没说完,他便酣睡。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让人合适睡的地方。有一种力量,它总是不愿让人醒来,醒来即遭罪,还不如昏昏噩噩的好,免得生事。
正如片尾浑厚低沉的男声唱的“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砖墙,如同绽放的花蕾一般,它一路延伸至苍穹,为了吞并太阳,很高很高,阴森而又恐怖,它使自己看起来纯洁而又完美,它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就像孩童稚嫩的手心,在消失之前,墙体开始膨胀,形状开始改变,人们说它知道,当它坠落时,它会奉上一幅世人惊奇的景象”。一曲终了,孩子依然踢着足球。
无疑,影片有着人类社会学的意义。神喻之中,一切都看似平静,从没有谁大声的吆喝,但在他静谧的禅镜之下,处处潜藏波涛汹涌。寓动于静,由外及里,将人喻为大地的棋子,这正是阿彼察邦电影的厉害之处。但看头顶的云天中,有条晶莹之鱼慢慢升腾,病床边的彩色灯柱依旧变幻五颜六色,人们悠闲在河边散步,光阴行走如此的缓慢,日常化为庸常,庸常终将化为虚无,正如片名《幻梦墓园》。
我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大地的匆匆过客,总是被无形之手掌控着命运,惶惶然,却不知向何方。生生世世,谁能了然与穷尽人子的内心。如同影片最后,珍的那双凝重、愕然的双眼,她似乎发现了人类流逝的秘密。
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到,一切皆虚饰,哪怕天空流动的浮云。人类,自然,政体,现实,生活,凡此相关一切,作为整体的模具,嵌印着个体的存在,无法不与其关联,这是个体存在的缠绕与交错,也是存在的肿胀和辙痕,反之,无它。
2016、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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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导演懂“建筑”的重要性。
看完,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热带嗜睡症,病房不停变色的灯管像未熄灭的神经元;漫长的晴朗天气,知了聒噪白云奔跑,水车旋转,屙野屎的人藏在丛林中一片寂寞;短暂的黄昏,士兵醒来在夜市,通灵的女人,前世今生,都是别人的事,郁热中不知所以。依然是熟悉的演员,以及导演标志性的广场舞镜头。
我看再過幾年,阿比查邦、蔡明亮跟趙德胤的彼此差別只會剩演員口音.....
这是什么鬼?无聊到极致了…
#BIFF# 更成熟更讲究也更有诗意的阿彼察邦。怪异的霓虹灯配医院里长眠的士兵(精气被地下古老的王汲取)、结尾工地高低不平的土堆上的足球赛、通灵者和公园那段都像装置艺术般,展现一种被建构的场景(寓言/谜面)。
已逝的地下王国公主就这样走出来介绍自己,和生者交流,沉睡的士兵在黄昏的梦境里醒来,和生者一起逛夜市。挖土机不断地出现,环境在巨变,人与人、人与神之间的维系(医院)或许也将随之被斩断。阿彼察邦对故土、人和神的热爱与敬重,都在这部电影里了。
各种催眠暗示用的很棒,这些催眠暗示也用来区分梦境和现实,同时构建出多重时间的概念,就像在记忆中行走,最后借时间和士兵的身体隐喻政治环境,是一部需要调动想象力,跟随潜意识和知觉观看的电影。导演这次没有在结构上玩实验,反而在情绪和心理上走的更深了,片子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非常复杂。
邦哥,我眼瞪得再大也真心伺候不了你。。。
胸外科下午3点全病房集体雾化的场景一下带我回到了这部电影
6/10。幻象的视听语言充满了黑夜,尤其一组画廊装置艺术般的连续镜头里,森林绿和红蓝光的病床旁灯管映照在商场自动扶梯的叠化影像,城市陷入朦胧沉重的肃静之中。大约97分钟时爬过云朵的草覆虫,起重机、广场舞、佛教雕塑、恐怖色情影院等重复的视觉母题,遗憾过多家常对话的白天部分破坏了整体意境。
導演很懂得創造電影的空間幻境,於是現實與夢境、現代與古老、今生與前世、當下與記憶、文明與自然、視覺與寓言全都疊合在一起,閑適的節奏卻深藏厚重的情感,或許比起前作是淺白了一點,但之前看過兩部導演舊作都睡著,這部新作就算是緣份到了。
探索时间与空间在电影中另一种打开方式应当的,但是电影不是这么枯燥的。导演的风格受蔡明亮影响很大,但是不得精髓,困意十足。
阿彼察邦最近的一部长片,自我重复,了无新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4星,可能是情节的奇异感和邦哥不正常的大脑非常匹配。居然看出来一点点情节,这不科学。当然,有情节也一样是看不懂。里面的装置倒是挺美的。
还是邦哥风。但有一个地方不太理解:既然你都很诗意的把拉屎过程拍出来了,为什么不把擦屁股也拍下来呢?难道擦屁股就比不上拉屎美观和诗意?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独特的影像世界。对于一个受尽欧美电影语言教育的人,总是在快要睡着的一刻被他的娓娓道来的叙事方法、神妙的用光与布景弄醒。喜欢沉睡的士兵身边变幻的治疗灯,后来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幻色彩。梦境与现实不可分割,通灵女带领志愿者看失落王国,或是梦中世界,亲吻怪异的伤残大腿,人与神灵吃水果。
旋转不停的吊扇和桨叶,上上下下的电梯,颜色渐变的绚烂灯柱,来回换位坐下的休憩者,神与人日常式的交流,梦与现实交织畅游回溯历史,皆为一次用幻梦表达的清醒启示录。看完只想随之安然入睡,做一个闲适的抚慰伤痛的梦,然后记得睁大眼睛醒来。【2016十佳No.2】【2010s十佳No.6】
更加成熟和诗意的阿彼察邦,剧本非常迷人,浅睡眠中的知觉拿捏。极简固定镜头下的丰富幻境,贫瘠乏味视觉中竟然会带来壮阔的想象。热带总是盛满可能性。当然,也很好睡。
阿彼察邦的片子里,人鬼神总能和谐共处,新作不玩视听实验,将神秘主义内核与写实主义形式(环境音,自然光,中远景固定长镜)融合。嗜睡,双腿不等长,国王鬼魂与士兵,挖掘机等元素有政治隐喻色彩。电扇-医院的流动变色灯管-河边-长椅-电扶梯一段大赞,渐变光彩仿若空间遥感。空中草履虫,桨叶,恐龙。(8.5/10)
義無反顧五星。片首掘土,越翻越蒼涼。嗜睡士兵宛如影射一戰後的睡人腦炎潮,真實的霓虹治病科技成為科幻再成為魔幻。誓不兩立的又再雲淡風輕地二合為一。洗盡鉛華,一個行空之鏡都不給予。歷史與夢境與靈魂與華麗只在敘述裡。踢球踢到大沙坑,是的,我們甚麼都可以適應。生涯原是夢,醒也醒不來。